–在COVID-19導致空前高全球停工率之後（三）
時事 2020/9/3
十四、若干國家就疫情傷害對中國索賠問題
B. 疫情在中國的發展
一、2020/1/11以前（續2、續前篇）1/07中國國家疾控中心就1/2收到之武漢病例標本→於1/3獲得病毒全長基因組序列，經基因組比對顯示是一種新型冠狀病毒→1/07成功分離培養出存活病毒株→1/8凌晨拍電鏡，在電鏡下觀察到典型的冠狀病毒顆粒狀態。1/12從環境樣本中成功分離到病毒。◆就外行人所看到的報導，1/7至少是中國第2次成功分離並培養出武漢不明肺炎存活病毒株。（另一次是1/5中科院武漢病毒所）◆從嚴謹的學術角度看，1/3經由至少8名病例病原體之高通量基因定序，已足可確認導致不明肺炎之病毒（病原）為1/12由世衛組織命名之2019-nCoV。1/7（或1/8凌晨）經由至少2次在病例體外成功培養出存活病毒株，已足可確認2019-nCoV可從染病者的肺部，經由呼吸、講話口沫、咳嗽等方式，直接或間接進入另一人的肺部存活並擴張。至此，武漢不明肺炎之病原、可人傳人性已被科學方法嚴謹地確認，接著就看決策者如何反應。◆中國中央與地方防疫決策人士似乎對此無反應。反應速度不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是衛健委們没有向上級報告這個確認的重要性？還是對於病原與人傳人我們早就知道了，目前情況無需反應？◆從環境樣本中成功分離到病毒即証實2019-nCoV至少可在取樣環境中存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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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內部的信息傳遞、決策、與執行 極簡化說： –在氣氛比較自由開放的組織中，其資訊橫向與縱向分享的範圍一般比較大；大家較常主動負責、彼此關心、較會主動協調互補。在比較專制的組織中，其資訊分享的範圍較小、決策層級較高、上級較不喜歡下屬之間橫向連繫，下級較少自做主張，多凡事報告、常等上級說一動才做一動、或只在上級授權的範圍內謹慎行動；大家各有各的業務地盤，較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地盤探頭探腦。 –一般認為獨裁國家行政效率高，實則未必甚至不然。現代社會行業（專業）很多、事務繁雜、隔行如隔山，利害稍微大一點的事務都有不少有力人士用各種方法較勁爭利。若執政者對下屬各單位所主管事務的決策授權不足，同時下屬眾多一級機關∕機構之間所有跨機關∕機構的事務都得由執政者親自了解、恊調，或指派親信幕僚代為了解、協調後裁決；則執政者辦公廳往往是全國所有機關中積壓待決事務最多、待決金額最高的地方。最後還是只來得及親自處理若干自己認為的大事，其他的事或躺著遷延、或由下屬揣摩上意因循舊章、或不明不白地處理。 –若2個社會除了決策機制以外的條件都相同；對於執政者在意的事情，獨裁的行動速度比民主快，可惜速度不等於效率、效能、效果。加上執政者再能幹，其體力、精神、時間、知識都有限，在他來不及或没有能力照顧的場域，由於獨裁心態，往往也不會明快放手；常導致在規模愈大、愈多元的系統中，獨裁體制的總體效能愈比民主差。 –在規模較大的獨裁、民主2個社會中，若把同一時間斷面各場域所有進行中事務都攤開來一一對比，即使是各項事務進行的速度，總體說來，獨裁社會並不比民主社會快，甚至慢得多；最糟糕的是獨裁社會犧牲了同胞們的創意、科學態度和主動積極性。歷史多次顯示長期獨裁社會的下場。 ◆外行人没有研究過中國政府、中共機關、和中國平民社會內部各不同場域，其信息傳遞、決策、與事務執行的情況。上文寫得實在太抽象，古今中外應該有很多比較不同體制社會的著作。譬如卜睿哲先生（Richard C. Bush III ）在他2010年出版的The Perils of Proximity: China-Japan Security
Relations一書中，就中、日2國對於有關「雙方之間安全事務」的作業體制分別做了一些描述（中文版書名一山二虎–中日關係的現狀與亞太局勢的未來，林添貴先生譯，遠流出版社2012/6/1初版一刷）。基本上卜睿哲先生只客觀敘述。 |
1/07有說中國拒絕了美國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和CDC派遣美國專家前往武漢了解疫情的建議。◆准台灣派人去，卻不准美國派人去是什麼道理？外行人不想猜測。
1/08有報導稱武漢多家醫院因接獲上級指示，要求醫護人員注意影響，而未讓一般醫護人員採取防護措施。◆若報導屬實，表示武漢市領導人士可能繼續認為醫務人員戴口罩可能引起大眾恐慌、影響兩會與春節期間社會的氣氛，影響武漢市領導班子外顯的城市治理績效。◆但到1/08武漢市多數醫院發熱門診與呼吸科隔離病房病牀出現應付不過來的情況，一再擴容，還能說看起來新冠病毒的毒性與傳染力似乎有限嗎？還是武漢市委没有用心掌握與新冠肺炎有關的醫療實況？◆中國至此已經錯過將疫情遏制於始發階段的黃金時期。◆若武漢市委能掌握有關醫療實況，也對傳染病並非無知，還繼續要求與潛在傳染病患者經常近距離接觸的醫務人員不要採取防護措施，以免洩露疫情，是泯滅人性。這個指示助使許多醫務人員被感染，受感染的醫務人員又在醫院內外交叉感染更多人…，使得治病救人的醫院反而成爲傳染病的大傳染源。下達這個指令的官員可能没有犯法，但没有失職嗎？◆在武漢市醫療保健體系工作的醫務同胞們真是溫馴，對這種指令也逆來順受而不努力申訴甚至以各種方式抗議？
1/08國家衛健委第2次派專家組到武漢考察疫情，可能因為中央領導人在前1日政治局常委會中曾要求有關防疫措施勿造成恐慌，影響即將到來的春節氣氛吧，專家組没有見到高層官員。湖北省和武漢市提供的資料有限，說患者們的病情不重，跟季節性肺炎差不多，幾百個密切接觸者没有1個發病的。專家組成員在武漢市衛健委人員、受訪醫院院長或醫務處主任陪同下訪問6家醫院，主要看發熱門診，每到一家醫院都問有没有醫務人員感染，得到的答覆都是没有；武漢同濟醫院也没有告訴他們該院有1位醫生於1/7確診，或有醫生疑似病例。1/10湖北省與武漢市2級衛健委在與國家衛健委專家組會議時，提供了一份有41例經實驗室檢測結果確診、和100多人還未經實驗室檢測的疑似病例名單，專家組一致主張如實公佈疑似病例，地方衛健委的領導當場說「你們是不是懷疑我瞞報啊？」；會議結束時大家說好同時公佈確診與疑似病例數，但次日武漢市衛健委只公佈了確診病例數。◆有說國家專家組接到指示，防疫工作是屬地管理，以地方為主，國家專家組的角色是幫忙、輔助、指導。外行人看這個指示的意思是，若國家專家組與當地防疫主管官員有不同意見，表達不同意見即可，盡快或回來後將不同意見經由自己的長官逐層向疫情發生地黨委書紀之上級長官報告；若將來出事，証明國家專家組的意見正確，出事的責任就由國家或地方政府的主官負，國家專家組没有責任，謹守幕僚本分即可。◆至於何為幕僚責任、何為主官責任？這外行人不懂的。◆調研與參訪不同，什麼是實地調研？如果別人說什麼即使心中有懷疑也只好懷疑了，是合格的調研嗎？◆不然要怎麼調研？動員中央獨立的秘密情治偵防網絡？與在當地派駐有調查記者的新聞媒體及記者合作？聘僱當地以捉姦為主業的民間偵探社合作？自行在主要醫院佈建不公開的合作研究伙伴網絡？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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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醫生在醫院照護下從輕症轉為危重症，入住加護病房12天後脫離險境的簡要過程 2月初有報導訪問同濟醫院受感染的急診科內科醫生，他於1/5晚上出現發熱症狀→到醫院檢查後，CT顯示右肺不嚴重感染、排除甲流乙流、似乎仍給甲流乙流藥服用，當晚在醫院急診科小病房隔離，之後就没有回家也没有上班（但不算住院？）→1/7左肺繼右肺也開始出現感染的情況→1/10高燒持續不退，CT顯示雙肺感染面積增大，出現少量磨玻璃樣病變，以病毒性肺炎在本院呼吸內科病房住院→1/14病情加重，開始進行高流量吸氧治療→1/17核酸檢測陽性，已有呼吸衰竭重症症狀，直接轉入金銀潭醫院ICU；醫院在為他填的紅十字會救助基金申請單上寫1/7確診新冠肺炎→1/29轉回同濟醫院普通隔離病房→… |
1/09武漢病毒性肺炎病原檢測結果初步評估專家組宣佈1/8初步確認新型冠狀病毒為此次疫情的病原，央視亦有報導。◆自從2005年新一代基因組高通量測序（high-throughput genome sequencing / high-throughput screening）設備上市後，已經能夠更快速、便宜地確認病患的病原，無需等待在人體外部培養出活病毒株。不過晚幾天「正式確認」病原，並不會耽誤大家的病毒研究和防疫工作。◆外行人說不會耽誤防疫工作是理論上的；像同為華人社會的台灣、香港、澳門、新加坡…等地即使没有獲知病毒基因序列也没有耽誤，中國很例外，之後美國的防疫表現更讓外行人大為意外。
1/09有報導稱武漢中南醫院公衛科今日曾在網路直報系統填報2例不明原因肺炎，系統顯示提交成功，然而後來發現1/9日在網路直報系統中填報的資料被刪除了。◆篡改公文書在所有國家都是犯罪行為吧？若追查屬實應將犯罪者移送法辦。◆有說省級衛健委和省級疾控部門可以刪除網路直報系統中的資料。這很怪，照說這個系統設計應和會計等系統類似，系統使用者包括原始上傳記載者，都不能刪除原始上傳記載，只能上傳調整記載更正早先的錯誤記載，早先記載不會消失。
1/09國家衛健委於官網發布「國家衛生健康委積極開展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本文不摘錄其內容。◆官方發佈的消息已將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改稱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國家衛健委還是只在官網，没有在電視新聞中發佈疫情防控工作，似乎想表示我委對此事没有失職，只是採取或奉命採取「避免引起民眾恐慌」的方式向人民通報。◆政府該管部門和決策者似乎仍有我們可以在病毒「真正」流行起來之前撲滅它的把握，完全没有局勢會發展到武漢封城，甚至武漢封城還遏止不了疫情在全球大爆發的想像；私底下在1/09有這種想像嗎？◆在疫情始發、撲滅病毒傳染動能的黃金時期以避免引起民眾恐慌的方式選擇性發佈疫情信息，不採取公眾防疫措施；但維護政權穩定工作卻以高調恐嚇反動份子的方式公告全民；為什麼有這2樣情？1/10中國CDC發佈新型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宣佈完成聚合酶鏈式反應（PCR）診斷試劑的開發和測試，1/11向武漢提供小量PCR診斷試劑。◆有說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等專業機構初步研發出檢測試劑盒，武漢市立即組織對在院收治的所有相關病例進行排查。◆雖然各種檢測試劑檢測的速度有快有慢、正確率有高有低，但比肺部CT影像判讀要明確、比從肺部組織採樣送檢要安全、方便、快速、便宜得多。◆在使用檢測試劑確診病例體內帶有2019-nCoV病毒以前，由於抽取所有疑似病例肺泡灌洗液送往基因測序公司為病毒測序不可行（太貴、檢測能量不足），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診斷是基於臨床特徵、胸部影像學、和排除引起肺炎的常見細菌和病毒病原體（通過咽拭子普通病毒排查）的方法確診。◆但如同對一個持續發展中的母體進行抽樣研究一樣，若對於病例病原體採樣進行基因定序、以及培養體外病毒株的比例過低，很可能導致對病毒和病毒傳播（行為）的研究產生偏差。◆完成PCR診斷試劑的開發和測試是中國醫研單位的一項成就，應該算快。◆但不知道中國研發出檢測試劑的單位，在什麼時候向生物∕醫事資訊集散平台提交有關研發的論文？
1/10國家衛健委主任、國家CDC負責人與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就疫情應對處置工作通話。
1/10世衛組織今日於官網發佈「世衛組織就新型冠狀病毒在中國引起的肺炎疫情提出的國際旅行和貿易建議」，在「沒有明顯的人與人之間傳播，也沒有發生醫務人員感染，武漢市之外沒有報告病例；需要獲得更多資訊，才能進一步查明這種新病毒的傳播方式和臨床表現」這種認知的基礎上，建議在受新冠肺炎影響地區（當時為武漢市）旅行、或從受新冠肺炎影響地區前往其他地區旅行期間，應採取以下措施（本文略）以降低急性呼吸道感染的一般風險。不建議對旅行者採取任何具體衛生措施，建議不要對中國實施任何旅行或貿易限制措施。◆世衛組織在其前述認知基礎上提出的建議可說四平八穩，外行人不覺得有可議處；只是這個認知基礎不正確，被武漢市黨、政、醫衛專業部門負責人士欺騙了。
1/10有報導稱武漢市中心醫院1/1後接到的發熱患者愈來愈多，急診科於1月的第1個星期內先將後湖院區急診外科病房改造成呼吸科隔離病房，有20張左右的床位；第2周又改造急診內科病房；隨後南京東路急診病房也改造為隔離病房；1/10又徵用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的病房，開設22張床位，當天就全部收滿；又…。武漢市中心醫院急診科醫護人員1/1開始戴N95口罩；1/10在1位醫護人員感染後，大家穿上隔離衣。
1/10即使優撫醫院的醫生們遇到可能是不明肺炎的病例都建議轉診，但1月上旬院內部份醫護人員和住院的精神病患者，雖然没有直接的華南海鮮市場暴露史，也出現了集中發熱、乾咳的症狀，可能是醫院離華南海鮮市場很近，一些患者家屬在探望住院病人時帶進了病毒；這意味著病毒有人傳人現象。雖然因為患者們的病例不符合武漢市疾控中心最初制定的3項標準，沒有按不明原因肺炎上報，但醫院還是在1/10前後將醫院醫護人員和病人集中發熱的情況告訴了上級疾控部門；上級疾控部門沒有馬上來醫院進行調研，而是反問他們：你們沒有接觸過華南海鮮市場，為什麼有這個病？優撫醫院將最初內科醫生接診的3個病例回饋給上級疾控部門，後者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1/10武漢中南醫院ICU臨時隔離病房全部收滿，直接向市、省衛健委匯報，部份醫生質疑確診標準嚴苛，市衛健委反過來要求醫院要謹慎控制檢測名額，表示你們報太多了。曾於2003年在廣州協助對抗SARS的院長，於1/10對疫情感到事態嚴重後便不斷提醒官員，並將他保存的SARS大事記發給多名省市領導，遺憾的是似乎未起作用。
1/10晚上有國家衛健委第二批前往武漢的專家組成員，就新型冠狀病毒發展情況接受新華社訪問時說，大部份患者的病情屬於輕到中度，按病人病情及擴散情況，目前整體疫情可防可控。1/11 07:04:11武漢市衛健委第4次發布關於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情況通報，大致內容有：
–截至2020/1/10 24時，…綜合研判，初步診斷有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41例，其中已出院2例、重症7例、死亡1例，其餘患者病情穩定。所有密切接觸者739人，其中醫務人員419人，均已接受醫學觀察，沒有發現相關病例。
–自2020/1/3以來未發現新發病例。目前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
–當前正處於冬春季傳染病高發季節，公眾要保持室內空氣流通，儘量避免到封閉、空氣不流通的公眾場合和人群集中地方，必要時可佩戴口罩。如有發熱、呼吸道感染症狀，特別是持續發熱不退，要及時到醫療機構就診。
◆本文於最後倒數第3個方框中所摘錄之第（4）篇中國CDC研究報告敘述：醫務人員在2020/1/1-10間有20人確診（其中18人在武漢、1在武漢以外之湖北、1在湖北以外）、9人為重及危重症（其中7人在武漢、1在湖北、1在湖北以外）、1人死亡（在武漢）；
◆醫院自己的醫務人員應該是在自己的醫院裡確診的吧？
◆外行人不曉得人傳人的判定標準是什麼？通常醫務人員比較注重衛生、交往比較單純、比較容易辨明感染源；要醫務人員確診病例累計到達幾人後，醫衛專家才可以判定新冠肺炎已經人傳人？還是武漢市所有疑似確診的醫務人員全没去過華南海鮮市場，不符合武漢市衛健委當時所規定的確診標準，所以在改變確診標準之前，這18位醫務人員都不能算確診？
◆如果中國CDC研究報告中之敘述為事實，而武漢市衛健委又每天都緊盯著各醫院求診人數、「實際」病例數、與住院病例病情的發展，是不是在1/1-10之間已可確認武漢市感染不明肺炎之病例數正持續增加，同時存在並非輕微之人傳人情況，武漢市民應該開始實施嚴格之防疫措施？
◆武漢市衛健委為什麼要隱瞞疫情而說謊？①研判疫情仍不嚴重，以內緊外鬆方式處理即可？②為在正常的社會秩序中加緊完成嚴格防疫抗疫措施之佈署？那能告訴我們在1/1-20這20天中為嚴格防疫抗疫進行了那些準備工作嗎？事後回看，有關各方在這段期間對檢測試劑的研發、試產試測、優化、量產、分發方面少眠少休做了大量工作，但在同樣甚至更重要的防止疫情擴散方面呢？③認為經濟很重要，晚一天執行嚴格的防疫措施，便可以使武漢同胞和國家社會多增加一天的生產收入？那能不能告訴我們當時是如何估算會受疫情影響之經濟損益的？④有權決策人士們那幾天忙著比防疫決策更重要的事？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這些原因若不涉國防外交機密，能不能向納稅供養政府的人民報告一下？
◆若1/11決定→立刻參考預案規劃佈署有關工作→1/14日開始封鎖武漢，當時春運剛開始4天，體內帶著病毒離開武漢的人數會比1/23封城少9/13或少更多（可以相當接近事實地估算）；流行病學專家可以告訴我們，這大約可以降低多少對武漢以外地區的傳染發生率；然後計量經濟學家可以告訴我們與目前相比，大約可以降低多少經濟損失。（多年來許多國家許多部門都每個月向社會公佈若干部門運行的過去實計與未來預計數字）
1/11本文在此插入某大陸網絡社區貼文某樓回帖中的一段：2019/12/31通報疫情，當天我去買口罩，藥店排長隊，而且斷貨。後面幾天官方要我們不傳謠，而且說未見人傳人，我們鬆懈了。再後面一周多，病例一個沒有增加，我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一位武漢網友在個人社交平台上的敘述。◆從若干新聞報導看，由於隱瞞疫情，初期不只平民百姓，連許多醫護人員都輕忽了染疫風險。
1/11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湖北省第12屆委員會第3次會議今日上午9時於武漢市洪山禮堂開幕，應出席委員700人，實到657人。◆關於理當為民喉舌的武漢市及湖北省兩會代表們，在兩會中對新冠肺炎疫情表達了什麼意見，外行人會在下篇文字中稍加說明。
1/11中國醫學科學院病原所將病毒數據提交到全球共享流感數據倡議組織（Global Initiative on Sharing All Influenza Data - GISAID）資料庫，是該資料庫關於COVID-19最早收到的數據。當晚國家衛健委宣佈中國將與世衛組織分享新冠病毒基因序列信息；另有官方報導稱作為國家衛健委指定機構，中國疾控中心、中國醫學科學院、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於1/12向世界衛生組織提交新型冠狀病毒基因組序列資訊，在GISAID發布。◆對於同一事件發生的時間，在東、西方新聞報導與學術研究報告中常有一天的差異，是處於換日線不同邊的關係。◆到2020/1/19 GISAID平台共收到13條新冠病毒基因組序列，3條來自日本、泰國，10條來自中國科研單位–中國醫學科學院1、武漢市金銀潭醫院與湖北省疾控中心1、金銀潭醫院與中科院武漢病毒研究所5、中國疾控中心病毒病預防控制所3。到2月份世界主要醫學期刋與訊息集散平台所發表有關COVID-19的研究報告就不少了。◆專業人士們不會不知道防疾抗疫工作是與病毒傳播能力賽跑，需要國際合作。外行人不曉得中國從2019/12/27開始就陸續檢測出新冠病毒的基因組序列， 1/5開始在人體外培養出病毒株，為什麼到1/11或1/12才上傳GISAID和世界衛生組織？相對而言，泰、日2國分別於1/13、1/16確診首例，1/19或之前都已經向GISAID提供病毒數據了；這是名聞天下的中國速度？◆與一般生意競爭不同，若中國是故意等到自己在1/10成功研發完成聚合酶鏈式反應（PCR）診斷試劑的開發和測試後，才向國際生物∕醫事資訊集散平台上傳新冠病毒基因序列信息，是違背國際醫事道德的，很容易引起公憤。雖然大家都知道檢測試劑和疫苗是有利可圖的生意，還是有立即分享基本資訊的慣例。這不是外國生物∕醫事界笨，也不是他們仗著自己科技進步所設計的聰明或奸詐規則；我們是不是一起對應該即時分享基本生物∕醫事資訊這件事再多想想？◆國際醫研和公共衛生界依據中國醫研單位上傳的新冠病毒基因組序列，在没有可用確診病例病原體標本和病毒株的情況下，立即展開後續研究。據新聞報導，最早公開研究成果的可能是柏林夏里特醫學院病毒研究所（Institute of Virology, Charité - Berlin University of Medicine）所長Prof. Dr. Christian Drosten所領導的團隊與合作伙伴，於2020/1/23向Eurosurveillance提交的論文Detection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 by real-time RT-PCR，讓WHO和各國醫研實驗室據以構建檢測方法；WHO在網絡上發佈該檢測規程，成為國際間第1份新冠肺炎檢測指南。該團隊研發的試劑在1/16開始接受各國醫療檢測單位訂單。◆有了新冠病毒的基因組序列，各國包括中國的醫研團隊便紛紛貢獻自己據以研究的成果。
1/11有報導稱自本日開始，武漢市醫療單位不再將新冠肺炎新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從幾則消息用10日左右的寫法敘述停報日期看，各醫院開始停報的日期可能差1、2天。◆武漢市所有醫院都不再將新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當然是武漢市黨政最高領導人和武漢市衛健委的意思。不曉得幾位決策人士願不願意說明一下為什麼？◆由於停止將新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這種行為對醫療體系和防疫工作而言並非小事，理論上武漢市當局在決策前會先向省、或許還有中央有權決策人士通氣，並至少取得不會表達反對意見、或防疫措施以當地決策為主之類默示同意之回應；當然這只是外行人的猜測，並無憑據。
1/11有說中國自今日起每日向世衛組織等通報疫情信息。◆武漢市各醫療機構今日起不再將新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每日向世衛組織等所通報的疫情內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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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醫事資訊集散平台 –像軍事性、有商業利益性的科技研發工作幾乎全屬機密甚至絕對機密。近代→現代因為幾乎所有研發（research and development）成果都可能產生商業利益，所以研發項目屬於公益性還是商業性或2性皆有，不易分辨界定，一般可由參與研究者［出資（現金、廠房設備儀器等資產…）者、專利授權與特定技術提供者、研究人員…］於事先議定。 –今天在許多場域都有許多公開的資訊集散平台，各有成文或不成文但相沿成習的運行模式。 –世界各國的醫事工作者、團隊、機構，對於與傳染病有關的生物∕醫事基本資訊，大家都立即無私地上傳到被業界接受的平台，公開分享，期能群策群力盡早遏止傳染病的傳播、治療好病患、研發出疫苗…，這是很好的事。 –中國不例外。本文在下面方框內摘錄4篇中國醫事界對於武漢不明肺炎（後來命名為新冠肺炎→COVID-19）向生物∕醫事資訊集散平台上傳的研究報告，它們對本系列疫情回顧很有幫助。 ◆無可否認，中國生物與醫研部門以往及時向平台上傳研究報告和論文的習慣，在這次新冠疫情始發階段，受到政治部門的制止。不知道政治部門能否解釋一下，為何有關新冠疫情的研究報告和論文不能自由發表？它們是國家機密嗎？ ◆一般說來，由於政治部門之從業人員對生物∕醫事場域外行，本次干預行為可能來自某或某些專業幕僚之建議。本次干預行為最後若成功獲利，或好評如潮，決策者與幕僚都有功勞；若得不償失，決策者負決策責任、幕僚負幕僚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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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幾個醫事機構在2020/1/24-2/12之間，對於武漢不明肺炎→新冠肺炎→COVID-19，向幾個醫事資訊集散平台上傳的4篇研究報告摘錄 ●●（1）2020/1/24醫學期刋The Lancet（柳葉刀）發表武漢金銀潭醫院30位醫生於1/21提交的研究報告Clinical features of patients infected with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 Wuhan, China（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0183-5/fulltext），對該院於2019/12/16〜2020/1/2之間經實驗室確診之41位武漢不明肺炎患者，報告其流行病學、臨床表現、實驗室檢測、放射學特徵、治療、以及病情發展情況，本文摘錄其中很少數幾條： –推定患者中最早的發病時間為2019/12/1， 12/16開始對類似病患進行隔離（空氣傳播阻隔）並收集樣本及數據； –41例中27例（66%）去過華南海鮮市場、14例（34%）没去過華南海鮮市場； –3分之1病例被送往ICU，其中6人死亡，病死率很高。到2020/1/22（？），41個病例中有28人（68%）出院； –許多証據顯示新冠病毒能高效人傳人，強烈建議採取能阻斷空氣傳播的個人防護措施、對接觸病例的醫務工作者進行血清抗體檢測以確認無感染、採取…措施防阻疫情在照顧病例的醫療機構中傳播； –……… ◆2008/7/18武漢市傳染病醫院、市結核病醫院、市第二結核病醫院整合組建為武漢市醫療救治中心，集中至東西湖區金銀潭大道以東新建院區開業→2016年更名為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從它成立的歷史、和做為湖北省和武漢市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醫療救治定點醫院的責任看，應該充份了解傳染病的威力，尤其在SARS之後。 ◆該41名病例應該全部自2019/12/29開始轉院或主動首次求診而來，所以①本報告所說「在2019/12/16開始對類似病患進行隔離…」，並非在該醫院進行；②如本系列前一篇文字所敘述，2019/12/30該醫院首次對病患採集肺泡灌洗液樣本，分送疾控中心與中科院病毒所。否則該專科醫院就要面對為什麼對病原體進行基因定序的時間比其他醫院晚、將病例上報衛健委的時間也比其他醫院晚的嚴厲質問。 ◆金銀潭醫院於2020/1/2成為首個負責新冠肺炎患者治療的指定醫院，於疫情擴大指定醫院數量增加後負責收治重症患者。因此這裡很快集結了中國醫界呼吸科、重症醫學科、感染科最強大的專家隊伍；後來隨著對這個疾病的認識增加，還有心血管、消化、內分泌等科的專家加入。 ◆為盡早解決疾病治療問題、扼制傳染病傳播、維護並增進人類健康、或為表現本單位的能力爭取業界榮譽…，一般說來大家都會盡早發表研究報告或論文，對於仍不能完全確定處寧可註明並在以後補充或修正。外行人從本報告中提到1/11曾以關鍵字在 PubMed和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database搜尋有無武漢不明肺炎資料猜測，該文很可能在1/11當日或之後1、2日即已完成，後續補充幾筆不影響主文的最新資訊。但為了遵守國家衛健委國衛辦科教函（2020）3號文之規定，才遲到1/21向The Lancet提交研究報告。 ◆從「許多証據顯示新冠病毒能高效人傳人，強烈建議…」這段文字看，似乎建議內容已經建議過了，但未被決策者接受。應該有單位進行「新冠肺炎疫情處理經驗匯總」這類研究工作的，研究時應該查明本報告作者們在那些時間、向那些單位那些人建議過那些防疫事項，得到那些回應？ ◆我想本報告是關於新冠肺炎確診病例診治情況最早的1篇研究報告。 ◆金銀潭醫院的醫生們繼續對2020/1/1-1/20之間該醫院確診之所有99例新冠肺炎病例（包括前一篇報告中之41例），治療至1/25之情況撰寫研究報告，於1/30以Epidemiological and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99 cases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in Wuhan, China: a descriptive study為題，同樣在The Lancet發表（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0211-7/fulltext）。本文不摘錄第2篇報告。 ●●（2）由國家衛健委、中國醫學科學院（與北京協和醫學院是一個機構兩塊牌子）、清華大學醫學院、中日友好醫院、北京地壇醫院、湖北省疾控中心、武漢市疾控中心、武漢市金銀壇醫院、同濟醫院、中心醫院、中南醫院、廣州微遠基因公司15個單位36人聯名，2020/1/29於中華醫學雜誌英文版（Chinese Medical Journal）發表題為Identification of a novel coronavirus causing severe pneumonia in human: a descriptive study的研究報告，就金銀潭醫院於2019/12/18-12/29之間入院之5例重症患者的病原體進行高通量基因測序分析，發現了一種可導致人類嚴重和致死性呼吸道疾病的新型冠狀病毒（世衛組織於2020/1/12命名為2019-nCoV），可能起源於蝙蝠。其中文版見http://rs.yiigle.com/yufabiao/1180150.htm，英文版見http://regulomics.mimuw.edu.pl/wp/wp-content/uploads/2020/03/Identification_of_a_novel_coronavirus_causing.99423.pdf。該報告着重病原體基因組測序的方法、過程、與結果；由於本節已提供其中文版連結，且中文版可點擊放大圖表，故不做摘錄。 ◆這5例重症患者病原體的採樣日期為2019/12/24 1例、12/30 3例、2020/1/1 1例，這5例中可能至少有1例已包括在本系列前一篇文字小結方框內所敘述之7例中；似可將本報告視為由國家衛健委主持，進一步對年前該7例病原基因定序之確認性研究報告。 ◆本報告顯示在1/7國家衛健委已通過專家組初步確認造成這次武漢不明肺炎病原的基因結構。同時包括國家衛健委在內的作者們都認為該病毒可導致人類嚴重和致死性呼吸道疾病。 ◆外行人以常識看，1/8開始最重要的工作是①遏阻疫情傳播、②治療病患、③研發檢測試劑、④研發疫苗、⑤疫情溯源，它們應該是由醫事部門「實際」領導，有關各方協調合作，同步進行的。事後回看，為什麼負責遏阻疫情傳播的部門，似乎實際上不同意新冠病毒可導致人類嚴重和致死性呼吸道疾病、能高效人傳人的專家結論？ ●●（3）包括來自中國國家疾控中心、湖北省疾控中心、若干省市縣級疾控中心、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等機構之45名專家2020/1/27向美國新英格蘭醫學雜誌（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NEJM，1812年1月創刋，目前為周刋）提交題為Early Transmission Dynamics in Wuhan, China, of Novel Coronavirus - Infected Pneumonia（新形冠狀病毒感染肺炎在中國武漢的初期傳播動力學）之研究報告，1/29發表（https://scholar.cnki.net/cover14/nejm/SJXR45D9645237196E56F23B270E7E24175D.pdf）。該研究依據截至1/22（本文註：武漢封城前1日）已報告之425個確診病例進行人口統計學特徵、暴露史、疾病發展時序等分析，本文摘錄其部份內容： –最早的病例是通過「不明原因肺炎監測機制」發現。 –425個確診病例中於1/1以前發病者47人、於1/1-11發病者248人、1/12-22發病者130人。 –在2020年1月1日前發病的病例中，大部分（55%）與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相關、（即45%與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無關）；而在此後發病的病例中，僅8.6%與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相關。平均潛伏期為5.2天，潛伏期分佈情況的第95百分位數為12.5天。在初期病例倍增時間為7.4天，基本再生估計數R0為2.2。（R0常被印刷為R0，發音為「R naught」，意為疾病傳染率：1個帶病者平均會傳染給幾個原未罹患該病者。會影響R0數值的變數不少，譬如病原的生存力傳染力與傳播方式、環境、人體健康程度、社會防疫模式…） –與其他有呼吸道症狀者接觸過的確診病例，於1/1以前發病者14人、於1/1-11發病者30人、1/12-22發病者21人。 –既未去過市場、也未與其他有呼吸道症狀者接觸的確診病例，於1/1以前發病者12人、於1/1-11發病者141人、1/12-22發病者59人。 –確診的醫務工作者於1/1以前發病者0人、於1/1-11發病者7人、1/12-22發病者8人。 –有證據表明，2019年12月中旬以來，密切接觸者之間已發生人際傳播。如果其他地區的傳播動力學也相似，我們將需要付出相當大的努力來減少其傳播，從而控制疫情。應在高危人群中採取預防或減少傳播的措施。 –……… ◆從有關疫情發展的新聞報導看，在2020/1/3之前，和1/11-23之間，網絡直報系統內都没有不明原因肺炎之通報病例。本報告所謂「最早的病例是通過不明原因肺炎監測機制發現」，可能是在1/24之後補報的；或是經由一個獨立於網絡直報系統之外的監測機制輔助。 ◆在民眾没有採取防疫措施的情況下，1/12-22的發病人數較1/1-11大減，真是可喜可賀，顯示新冠肺炎的傳染力正不明原因大幅消退中，疫情極可能很快就會自然消失。咦？那為什麼武漢還要於1/23封城？是中央領導人突然發神經還是突然瘋了嗎？ ◆在1/12-22發病的確診病例中，其他各種接觸史的確診病例數都比在1/1-11發病的少，只有醫務工作者增加；是醫務同仁們犠牲奉獻，以身吸毒飼毒，讓疫情降下來的嗎？ ◆奇怪？如果病毒没有人傳人，醫務同仁是怎麼感染的？ ◆依本報告統計之數據，疫情不是在1/12-22之間自動明顯下降了嗎，為什麼本報告還說「…我們將需要付出相當大的努力來減少其傳播，從而控制疫情…」呢？這種推理超出外行人的理解能力。 ◆如果這篇報告在中國和湖北省疾控中心服務的作者們都知道「有證據表明，2019年12月中旬以來，密切接觸者之間已發生人際傳播」，那為什麼武漢市衛健委在其前幾次疫情通報中一再說没有人傳人現象？中央、湖北省、武漢市這3級衛健委是否一起開個記者會，將上述幾個問題向所有納稅供養政府的人民群眾解釋一下？（武漢市疾控中心没有出現在本報告作者名單中） ◆依據本疫情系列在本篇與下篇敘述中所彙整的新聞報導，可以看出來由於武漢市黨、政領導人士對醫療機構之干預，國家疾控部門於2020/1/3-23之間所收到的疫情信息失真，於1/12-23之間網絡直報系統內更没有新增病例。不知道武漢市黨、政領導人士教唆醫療機構謊報不報疫情這事完全是自己幹的，還是在事前事中取得過那位還是那些位上級的明示同意或默許？ ◆從事後看，「…我們將需要付出相當大的努力來減少其傳播，從而控制疫情。應在高危人群中採取預防或減少傳播的措施」說得很對，不知道在本報告作者群中，這段話由誰或那些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說，在逐級上報的過程中什麼時候在那裡卡關？有没有信息顯示在什麼時候那一位中央高階有權決策人士已經收到這段話？ ●●（4）2/12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應急響應機制流行病學組65位共同作者，於2020/2/12向中華流行病學雜誌提交一篇題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流行病學特徵分析」之研究報告（http://html.rhhz.net/zhlxbx/0004.htm），該報告選取截至2020/2/11，中國內地傳染病報告信息系統中上報的所有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例，對其進行流行病學特徵之描述與分析；本文摘引其部份內容。 –全國共報告72,314名病例，其中確診44,672例（疑似病例同時具備病毒核酸檢測結果陽性者，占總數61.8%）、疑似16,186例（根據症狀和暴露史進行臨床診斷，22.4%）、臨床診斷10,567例（疑似病例具有肺炎影像學特徵者，僅限湖北省應用，14.6%）、無症狀感染者889例（呼吸道等標本新型冠狀病毒病原學檢測陽性，1.2%，其發病日以實驗室檢測陽性日期代替）。 –確診病例中湖北省占74.7%、輕∕中症病例占80.9%、年齡在30歲以下者占13.4%。確診病例中死亡1,023例，粗病死率2.3%。有合併症患者的死亡率遠高於未報告合併症患者的死亡率。 –發病日期（病例自報開始出現發燒或咳嗽的日期）在 2019/12/31之前有104人（0.2%），均在湖北，其中15人死亡（1.5%）、 2020/1/1-10有653人（1.5%），其中102人死亡（10.0%）、 2020/1/11-20有5,417人（12.1%），其中310人死亡（30.3%）、 2020/1/21-31有26,468人（59.2.%），其中494人死亡（48.3%）、 2020/2/1-11有12,030人（26.9%），其中102人死亡（10.0%）、 （死亡病例%指占總死亡人數之%，非占發病日期區間病例數之%） –疫情在2019年12月從湖北向外傳播，截至2020年2月11日，全國31個省的1,386個縣區受到影響。發病人數在1月初開始迅速上升，1/24-28達到第一個流行峰，然後緩慢下降，但2/1出現單日發病異常高值。而報告日的流行曲線則顯示報告病例數在1/10後快速上升，在2/5日達到流行峰，然後緩慢下降。該新型冠狀病毒比SARS-CoV和MERS-CoV更具傳染性。 –在為新冠肺炎患者提供診治服務的422家醫療機構中，共有3,019名醫務人員（包括所有在醫療機構中從事任何形式之工作者，不僅為醫生和護士）感染新型冠狀病毒，其中1,716名確診、5人死亡（都在武漢），粗病死率0.3%。醫務人員在2020/1/1-10間有20人確診（其中18人在武漢、1在武漢以外之湖北、1在湖北以外）、9人為重及危重症（其中7人在武漢、1在湖北、1在湖北以外）、1人死亡（在武漢）；1/11-20間有310人確診、61人為重及危重症、1人死亡；1/21-31間有1,036人確診、149人為重及危重症、2人死亡；2/1-11有322人確診、28人為重及危重症、1人死亡；合計分析1,688例。醫務人員病例發病的高峰期可能出現在1/28。 –總體流行曲線的下降趨勢表明，限制人員流動、減少接觸、多管道高頻率地傳播關鍵的預防資訊（例如洗手、戴口罩和求醫資訊），以及動員多部門快速反應，有助於遏制疫情蔓延。 ◆若以發病日期區間計算該期病死人數佔該期發病人數之%，則為：2019/12/31以前（14.4%）、1/1-10（15.6%）、1/11-20（5.7%）、1/21-31（1.9%）、2/1-11（0.85%）。不知道醫療系統報告之死亡統計，不知道是否有研究者將醫療系統報告之死亡統計，與殯葬系統之統計進行對比分析？ ◆2020/1/11-20之發病與死亡人數比第（3）篇所摘錄之報告多得多，在民眾未採取防疫措施的情況下，看來比較合理，可能是網絡直報系統將新冠肺炎加入法定乙類傳染病之新版本，於1/24上線後各醫療機構補報的。 ◆雖然本報告中的病例數字看起來比第（3）篇報告合理，但在火神山、雷神山醫院於2/4、2/8開始接收確診患者，2/5晚上起陸續有16所方艙醫院開始集中收容輕症患者之前，由於武漢市內之醫療資源（醫務工作人員、床位等醫療設施、藥物…）無法完全接納突然大量增加的求診病患，所以那段期間曾在各醫院發燒門診觀察過現場情況者，都認為當時武漢市所公布新冠肺炎病例的確診與病死人數都比實際情況低不少；當時武漢市火葬場設施也無法及時處理突然大量增加的亡者屍體。 ◆從本報告各階段確診病例之人數看，在1/31以前的R0估計數可能遠超過第（3）篇報告的2.2。 ◆在上述第（3）篇研究報告於1/29在美國新英格蘭醫學雜誌公開發表後，中國大陸讀者看了群情激憤，圍剿國家CDC說你們要不網絡直報系統像廢物，完全没有功能；要不就隱瞞疫情欺騙人民，一直說什麼没人病死、不會人傳人、没有醫護人員感染…，使我們不知道該採取防疫措施，害得大家好慘，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國家CDC人員也在新聞媒體上做了一番辯解，本文摘錄其若干辯解放在下面方框中。 ◆這幾篇研究報告都在武漢封城（12/23）之後發表，不曉得作者們有没有暗示：我們早就向上級反應過情況的嚴重性了，事情搞到今天這步田地，大家不要怪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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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疾控中心對於「原來你們早知道了，卻瞞騙我們」的若干辯解 （本文依據新聞報導改寫） –中國疾控中心從一開始就推論不明肺炎可能人傳人，一開始就對病例的密切接觸者進行管理；但向公眾公佈疫情消息需要謹慎。 –對疾病的認識有個過程：診斷→初步治療→改變治療手段→實驗室檢測病原體→病毒基因序列比對研判→研判新病毒之感染過程…； –發展對新病毒致病的檢測標準→確認病例受到新病毒感染→觀察病例症狀、發病與治療過程→研判病毒的行為、存活能力、感染人體能力、致死能力、傳播能力… –在開發出方便準確的診斷用檢測試劑以前，較難判斷病例是否受到新病毒感染。在開發出檢測試劑後，初期檢測試劑的確診能力較低，下結論需要謹慎… –新冠肺炎是一個新發疾病，在傳染病報告目錄中是沒有的；確認它為法定傳染病→將它加入傳染病目錄→調整網路直報系統程式→人員培訓需要一個過程… –對於是否人傳人，需要對病例的暴露史進行調查核實。 –新英格蘭醫學雜誌1/29所發表那篇研究報告中425個病例的情況，是依據回顧性調查結果敘述。發病時間、接觸史等信息是診斷時或診斷後才由病例之自敘得知。在醫研單位確認病原、可人傳人、研發出較準確之檢測試劑之前，當時許多判斷即使合理，仍屬推論。 –我們已經及時與科學同行分享訊息，但發佈疫情消息與防疫政策由其他權責部門處理。 ◆工作者有工作倫理，中國同胞的工作倫理比美國同胞保守很多。外行人覺得在疫情期間，未必每一位由國家CDC所組織的團隊成員，其發言都合理、正確、允當，上文的解釋在事實前面也顯得蒼白無力；但對公眾瞞騙疫情這事，責不在醫事部門，在政治部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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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上述新聞報導內容小結一下，在2020/1/1-1/11之間： –在國家CDC協調各方「初步」核實武漢市會或高度可能會人傳人之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後，武漢市政府關閉了華南海鮮批發市場整理環境，没有停止已投入大量資源、準備多時的新年慶祝活動。 –不要破壞新年、武漢市與湖北省兩會（都在武漢市舉行）、春節期間的節慶氣氛，給中共的治理績效抹灰，可能是在新冠疫情始發階段（撲滅疫情的黃金時期），中共地方與中央決策人士未採取公眾防疫措施的原因。 –本文判斷中央不知名之高層領導人士於1/01午前即得知武漢疫情，並指示衛健委、公安與中央電視台協同扼制疫情消息流傳。 –國家衛健委於1/01以電話指示未獲得授權之所有公、民營實驗室不得收檢武漢市不明肺炎病例之病原體，各醫研單位未經核准不得發佈有關疫情消息與研究報告；1/03補發書面通知。 –公安機關自1/01開始傳喚、訓誡在網絡傳播「不實」疫情消息者、中央電視台配合警告。 –國家衛健委1/01成立疫情應對處置領導小組，由其主任為組長，有說之後每日開會。 ◆若上述小結屬實，中國中央政府處理疫情一點也不遲緩，至於處置是否合理得宜是另一回事。這種處置速度並非極權體制的優勢，同樣是華人社會的台灣與香港並非集權體制，處置比中國明快；從事後看處置比中國正確。 –1/01後武漢市各醫院發熱病人與呼吸科門診人數明顯持續增加，病徵符合不明肺炎定義之病例亦持續增加。 –1/03武漢市醫療機構開始由公衛或院感科將不明肺炎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國家衛健委開始定期向世界衛生組織、以及有關國家和地區組織通報疫情等信息。 –1/03武漢市衛健系統進入戰時狀態，成立應對不明原因肺炎指揮部。但各醫院普遍不許急診科、呼吸科和ICU等科室以外的醫護人員戴口罩。 –有報導武漢市某醫院2019年12月肺炎病例較往年同期增加17%。 –1/04武漢市衛健委在其「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入排標準」中，規定病例必須具有華南海鮮市場暴露史或有類似病人接觸史，加上符合其他條件才能確診；有刻意降低確診人數嫌疑。 –1/06-10武漢市舉行政協、人大兩會。 –1/07中共總書記在政治局常委會中對做好不明原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提出要求。本文不知道要求的具體內容，不知道該落實要求的各單位有没有落實？從後續事態之發展看，總書記的要求在實務上似乎支持了不主張提升防疫措施之武漢政府。 –1/7（或1/8凌晨）武漢不明肺炎之病原和可人傳人性，被中國醫研單位以科學方法嚴謹地確認。◆中國中央與地方防疫決策人士似乎對此無反應。 –1/08武漢市多數醫院發熱門診與呼吸科隔離病房病牀出現應付不過來的情況，一再擴容。 –1/08不許一般醫務人員戴口罩的指示使得治病救人的醫院反而成爲傳染病的大傳染源。 –1/10中國CDC發佈新型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宣佈完成聚合酶鏈式反應（PCR）診斷試劑的開發和測試，1/11向武漢提供小量PCR診斷試劑。這是中國醫研部門的一項成就，速度算快。 –1/11武漢市衛健委第4次發布關於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情況通報，確診病例41例，其中已出院2例、重症7例、死亡1例，其餘患者病情穩定。自2020/1/3以來未發現新發病例。目前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唉！ –1/11依據上面第2個方框中所摘錄之第（3）、（4）兩篇中國CDC研究報告的內容，若武漢市衛健委每天都緊盯各醫院求診人數、「實際」病例數、與住院病例病情的發展，是不是在1/1-10之間已可確認武漢市感染不明肺炎之病例數正持續增加，同時存在並非輕微之人傳人情況，武漢市民應該開始實施嚴格之防疫措施？從1/11開始，每天都該嚴肅思考是否執行武漢封城措施。 –1/11-12中國醫學科學院病原所等單位將病毒數據提交到全球共享流感數據倡議組織（Global Initiative on Sharing All Influenza
Data - GISAID）資料庫，是該資料庫關於COVID-19最早收到的數據。◆難免有像外行人這種小人懷疑，2019/12/27開始就陸續完成許多件病毒基因定序了，莫非故意拖到1/10研發出PCR診斷試劑後才與國內外同行分享資訊？ –1/11自本日開始，武漢市醫療單位不再將新冠肺炎新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不知道為什麼？ –1/11中國自今日起每日向世衛組織等通報疫情信息。◆武漢市各醫療機構今日起不再將新病例輸入網絡直報系統，每日向世衛組織等所通報的內容是什麼？ –1/11湖北省政協會議上午於武漢市開幕。 ◆看到1/11，外行人的感想是： ･ 醫研部門迅速鑑定病原、自病原體分離培養病毒株、研發檢測試劑… ･ 國家衛健委迅速組織協調專家組研訂醫療救治工作手冊 ･ 國家疾控部門迅速協助訂定防疫計劃 ･ 武漢市各醫療機構的醫務同仁們認真勤奮，跨科室支援、加班治療病患、擴增治療設施… ･ 公安部門有過度維安、輕視人權的情況（為何民主國家能較少如此，社會秩序仍然基本穩定、維安成本較低？） ･ 勇於調查真相、仗義直言的記者、媒體、網民已經不少了，這是好事 ･ 武漢市政府政治部門 ･ 為了治績之名、節慶活動之利，不惜許多人民可能失去生命財產；在面對疫情發展的過程中，有不恤醫命、不恤民命的表現 ･ 似乎故意表現其缺乏科學素養，若干措施令人無法理解 ･ 在面對疫情發展的過程中，不向人民誠實通報疫情（似乎認為中國同胞没有外國同胞聰明堅強，很容易恐慌、上壞人的當？為何民主國家其政治部門對人民不誠實的情況會被迫少得多？誠實會減少弊端、增加公道、提高做事的效能和效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