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兵的時候

 

朋友在Line群組分享演唱訊息，勾起一些當兵時的回憶。

啊！當兵的時候

                                                       2024/2/27

朋友，你演唱那夜，在影片裡只見小樹的枝葉輕搖。記憶中恆春的冬天風經常不小。 

想起民國65-67年在陸戰隊步兵營服「兵」役時，長官要栽培我吧，被挑去受補給士官訓練，回來後擔任營作戰官和訓練官2人的文書。曾隨作戰官到過位於旗山的台灣南部作戰區指揮部（不記得當時名稱，現在是陸軍8軍團指揮部），也列席過不記得在那裡進行的作戰演習沙盤推演，對那不算小的作戰區地形模型仍有模糊印象。也隨訓練官去過他在屏東山地門的家，他還為我介紹一位很漂亮的山地好姑娘呢，但我年輕時根本不敢交女朋友。 

作戰官也要磨煉我心性吧，要我用全開白圖畫紙拿鉛筆以2倍比例放大地圖，於下基地前晚通宵没睡完工，裝進大塑膠套，回營部連士兵通舖全副武裝後，即隨部隊從高雄已忘其名的營地出發，行軍前往恆春基地。那時標準的全副武裝在背包後倒掛有一把圓鍬。

有個印象，當縱隊即將進入一個村莊時，營長接過身後左側通信兵遞過去的話筒說「本部進入○○、本部進入○○、over」，我是作戰士，走在他身後右側，聽得清楚。 

幾天行軍過程，他好像就在我眼前出現這一次，營部情報官、作戰官、訓練官、補給官、政戰官，連長…以乎都搭吉甫車的，只很偶爾著軍服戴鋼盔與士兵同行一小段路。不記得排長們有没有在隊伍中。

多年來台灣軍人在入伍訓練中都要接受的500公尺障礙超越訓練（背槍、S腰帶上掛刺刀，跑步越過90公分低木欄、110公分高木欄→爬上540公分高竹竿手觸頂部橫桿後滑下→攀越220公分高牆→踩6階圓木梯登上240公分高台頂端圓木後跳下→躍過350公分寬淺壕溝→通過10公尺長圓木獨木橋→在45公分高的鐵絲網下匍匐前進10公尺，4分半鐘內完成算合格；那能記得障礙項目細節，是剛剛上網查的），似乎下部隊後仍然測驗過，跑到終點時弟兄們會鼓掌歡呼，不容易啊！

非例假日除了每天3,000～5,000公尺輕裝晨跑外，不記得在新兵訓練中心還是基地了，有個科目是在大草場上「提槍，朝正前方快跑前進→臥倒，成隨時可以支起左肘朝前方敵人臥射姿態→提槍，朝左前方快跑前進→臥倒，匍匐前進，停，成隨時可以臥射姿態→提槍，朝右前方快跑前進→臥倒…」，整節課都在大草場上來回操練這些，下課時整隊，一路唱歌答數，雄壯威武地回寢室前的連集合場。

記得在基地受訓時有爬樹、爬牆的科目。訓練場內那些樹幹早就已經被前輩們爬得光滑溜溜的，没有幾個人能爬上有枝葉處。爬牆前要將繩爪拋上不算矮的牆頭，再援繩而上；別說爬了，没有幾個人能把繩爪拋上牆頭固定。大家虛應故事一番就下課了。 

不曉得是不是為了訓練在戰區搶糧，還有抓小豬的實習。這我表現不錯，向奔逃中的豬追幾步，縱身向下，雙手立即分別抓住豬的兩耳，就順勢將牠撲倒在地，壓制。

瘦小的我，莒拳課時居然還被叫到隊伍前面演示過前抬腿。 

可能子彈不便宜吧，下部隊後好像只打過1或2次靶，1次射擊10發子彈；「左線預備、右線預備、全線預備、開保險、開始射擊，碰、碰、碰…」，但不知道自己射中幾發。拆解、保養、組合過幾次步槍，不過現在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步槍要怎麼開關保險。

不說用雨衣裹身、睡在寒風凜凜的軍艦甲板上夜航、乘LVT（履帶登陸車）搶灘了。三軍聯訓時得挖散兵坑、露天睡；空軍炸射→海軍艦砲射擊→陸軍砲兵射擊→海軍陸戰隊攻山頭，攻到山頂略下方坡地距離敵軍陣地3、40公尺處，朝對方丟手榴彈、臥倒避開彈片、上刺刀、起身持槍朝敵軍陣地衝鋒，殺、殺…大聲吼叫，與敵軍肉搏爭奪陣地，將中華民國國旗插上山頭。反攻大陸第一戰少不了我們海軍陸戰隊。 

不能不訓練刺槍術的，前進突刺、刺、轉刀拔回，前進突刺、刺…。 

聽說除了兩棲蛙人和特種兵外，我們的訓練是比較嚴格的。 

有一次在營房附近一家小吃店，一位服役前是兄弟的同連弟兄碰一聲把一瓶啤酒放在我面前，說這瓶是你的！那是我第一次幾口氣幹掉一瓶啤酒。

我有一位據說在大陸當過游擊隊大隊長的長輩，來台後在恆春山上養羊，夫妻和子女住在離恆春南門約100公尺處，有點偏僻。我2次下基地有幾回放假時到他家，打水到大盆裡先搯水洗頭，然後坐進去，在路邊舒舒服服露天洗澡，營區內没有這種美好待遇。因此對南門有印象，它不大，門右邊的牆已多處傾頹…，和影片中的樣子很不同。現在這個南門可能是經過「復舊但未依舊」的工程新建的。 

一定不能忘了說，我的記憶力早已不太可靠，回憶中說不定還夾雜有幻想。 

 

後記：2024/3/9修改，增加訓練內容。